大威天蟲王地龍

瞎写乱画

【云次方】【龙嘎】猎玉C2

——完犊子我没有存货了


——节奏好慢我哭了什么时候可以开车


——依旧ooc是我的


c2


郑云龙醒来的时候,阳光已经透过梁上的大洞金灿灿地照进来。深秋的冷天里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明媚的太阳。阿云嘎半边身子晒在太阳里,那身很是华贵的蒙古袍上有彩色的珠子熠熠闪光。


郑云龙抻了抻胳膊,径直往阿云嘎身后走去。


阿云嘎的背僵了一瞬。


抠出他手里攥着的一片碎瓷,又看了看那被只磨出一点儿毛边的绳子,郑云龙有些好笑:“你何苦呢?”


阿云嘎一有什么答不上来的问题,或是干脆不想吭声的时候,就抿起两片薄唇,眉尾垂下去,连带着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撇去一边,一副什么也别想敲出来的神情。


睡醒了的郑云龙又不像昨晚凶神恶煞的模样。他蹲在阿云嘎身前,揉乱了他一头梳理规矩的黑发,拉过一根油亮的小辫子在手里捏玩着:“我昨晚说的什么,你忘了?”


“——想喂狼?”


阿云嘎偏头一挣,沉声道:“要杀要剐随你,休得无礼。”


“呵,汉语说的不错。谁教的?”


“你到底抓我来做什么?”阿云嘎不和他玩笑,深深地皱起眉头瞧着他。


郑云龙也凝视阿云嘎。


他俩互相看了半天,郑云龙勾起唇角,哼了一声。


但他什么也没说,站起来转身走了。踹开破庙的门,郑云龙就留下一句话:“老实呆着。”


阿云嘎愣在原地。太阳懒洋洋地晒着,竟把他晒困了,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


待他再醒时,鼻尖窜进一股诱人的肉香。睁眼就看见郑云龙支起炭堆烤山鸡。


阿云嘎吞了口唾沫,咕唧一声。


“醒了?”郑云龙也不回头,专心照料他的鸡。


阿云嘎不说话。


但他的肚子说了,说咕。


郑云龙嗤嗤嗤地笑了起来。


阿云嘎悄悄观察了一会儿郑云龙,尤其是他的右手,然而并无异常。阿云嘎又闭上眼睛,但马上又被迫睁开。郑云龙拿着一只鸡腿在他鼻子跟前晃悠。

“想吃吗?”郑云龙说。


肚子说想。


“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,就给你饭吃。”


阿云嘎饿了一天,确实不太抵得住热腾腾的烤鸡腿诱惑。


“问什么?”


“第一个问题。那匹马叫什么名字?”


阿云嘎愣住。


郑云龙的眼睛大而上挑,釉黑的瞳仁锁着阿云嘎的视线,有种野兽般的威慑感。


阿云嘎只能说实话:“……叫小龙。”


郑云龙的表情似笑非笑:“第二个问题。”


“——我叫什么名字?”


阿云嘎闭了闭眼睛,破罐子破摔:“郑云龙。”


郑云龙咧开一个真正的笑容,露出一口白牙: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他说,“我们什么时候见过?”


阿云嘎却不吭声了。垂着头,轻咬着下唇蹙起眉,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。


郑云龙不解风情,却拿鸡腿往人嘴唇上逗弄一下,蹭得唇上油汪汪。“说话呀。”


阿云嘎一下子抬头,一副气急的神情,看见郑云龙的脸却又软了下去,纠结半天才嗫嚅道:“你这样都不记得,那我又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

郑云龙一下子乐了:“哦,你是我童养媳?”


“???”阿云嘎惊怒,“瞎说什么?!”


“哦,那我是你童养媳?”


阿云嘎用蒙语骂了一句傻逼。


郑云龙揉了揉他的脑袋,阿云嘎气的差点暴起咬人。但他只咬到一口油汪汪的大鸡腿。


“我十岁的时候,生过一场怪病。”郑云龙静静地看着他狼吞虎咽,突然开口说。


阿云嘎咀嚼的动作顿了顿。


“醒来之后,以前的记忆就很模糊了,忘记了很多,又好像被塞进了别人的东西,很混乱。”


“——渐渐的就都忘干净了。”


阿云嘎把肉咽下去,心情复杂。


郑云龙又抬手帮他抹掉唇边的油花,轻柔的动作和那只右手都让阿云嘎心头发烫。


“我后来就总想着,那些人总瞒着我小时候的事,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有个漂亮可人儿的童养媳。”


“别不正经!”


“那你又不告诉我,咱俩到底怎么认识的?”郑云龙又把话头引了回来。


阿云嘎噎住。


许久,他才慢慢地说:“咱们七八岁的时候,你父亲发配北疆,你天天从府里溜进镇上玩,我们是那时认识的。”


“镇上?梅溪镇吗?”


“嗯。”


梅溪镇在草原边上,是蒙人和汉人杂居的城镇。里面常年有热热闹闹的集市,郑云龙小时候会溜去玩倒也合情合理。


但阿云嘎没说,其实郑云龙是因为偷了蒙人摊子上的点心被抓住揍,被阿云嘎路过救了才认识的。

小时候的郑云龙和现在一个德性,嚣张跋扈,思路清奇。


这个汉人小孩儿被蒙人汉子像拎小鸡似的抓住打屁股,互相说话对方都听不懂,叽哩哇啦热闹极了。小阿云嘎看出他衣着不凡,怕是什么人物家的小孩,惹出麻烦不好,就帮他付了点心钱,把骂骂咧咧的小郑王爷领走了。


“你衣服这么好,怎么会,一块饼都给不起?”小阿云嘎用磕磕绊绊的汉语问他。


“谁说我没钱的,我有钱。”说完怕人不信,还从外套里掏出鼓鼓的荷包丁玲当啷给人炫耀了一番。


小阿云嘎傻眼了:“你有钱你……偷?”


小郑云龙理直气壮:“我看他不顺眼。”


“……”


总之,阿云嘎从那时起就对郑云龙印象极其深刻。


那时候阿云嘎比郑云龙高不少,又比郑云龙大一岁,郑云龙对这个见义勇为的蒙古小哥哥印象很好,一口一个嘎子哥的要他领着自己到处玩儿,还主动教他说汉语。听说阿云嘎的家在草原上,又求着他带自己去草原看看。


“真的大草原离这里远,你爹知道了,会说你的。”


“我爹从来不管我,嘎子哥——求求你了带我去吧!”

阿云嘎磨不过他,答应了。


第二天天不亮,郑云龙就翻墙跑了出去。阿云嘎早就等着他,两个小孩儿骑着同一匹马朝着草原奔去。

他们赶上了草原火红的日出,看了宛如白云落地的羊群,一起躺在草坪上打滚,像两只小牛犊一样在草地上摔跤。


日头快要落山了。


阿云嘎拍拍身边的郑云龙:“快起来,该送你回去了。”


郑云龙却不动。


阿云嘎支起身子看他,看见郑云龙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,映照着天上紫橙色的云霞。


“嘎子哥,”郑云龙说,“这是我这辈子,最自由的一天。”


阿云嘎没有说话。他从小在广阔的草原长大,郑云龙在他眼中,就如一只羽翼华丽的笼中小鸟。年仅十岁的小男孩儿脸上带着可爱的婴儿肥,语气深沉地说着短暂的“一辈子”,听者却品出些难以言说的酸涩。


“——谢谢你。”小龙翻身抱住他的嘎子哥。


阿云嘎推推他毛茸茸的脑袋,笑:“和我说这些干什么,快走吧,想来玩随时给我送鸽子。”


“什么送鸽子,是让鸽子送信!”


“意思不是差不多么……”



阿云嘎陷在回忆里有些恍惚,愣了一会儿才将注意力重新聚在面前高大的男人身上。


和记忆中的小奶娃非常不一样。没有白嫩的婴儿肥,只有一副眉目张扬,面庞如刀刻斧凿般干练英俊的成熟模样。唯一能让他看到曾经的影子的,只有那双大而透亮的黑眸,随时澄澈晶莹,如郑云龙其人一般直率坦然。


“愣什么呢?想到我小时候的糗事了?给我讲讲呗?”郑云龙好奇道。


多了去了,阿云嘎想。


你趴在我耳边叫嘎子哥撒娇,被公羊拱着逃窜的模样,在马背上颠簸得直喊屁股疼的时候……


还有那天我把你送回王府,直到我的鸽子老死,都没有机会再送达一封信。


你消失了,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

——TBC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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