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威天蟲王地龍

瞎写乱画

【云次方】【龙嘎】养个嘎兔 上

——突然开坑

——嘎兔纯属虚构,请不要喂你的兔兔乱吃东西

——上篇人型小嘎未出场

——大龙快乐养兔,ooc全是我的

郑云龙开的花店叫云圃。

名字不是他起的。店本来是王晰的,他负责打工,打着打着就成了老板。

郑云龙和王晰是老相识,小时候做过几年邻居,高中还当过校友,郑云龙人生垮地爬不起来也是他晰哥扶起来的。云圃是王晰的毕业设计,后来他把地址往郑云龙怀里一甩,说:“哥没空,你帮我圆个梦。”

自由职业者王晰,每天接活接到手断,数钱数到手软,忙得头秃。开一家小店安安稳稳种花喝茶一直是他的梦想,只是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

于是他心心念念的云圃就被郑重托付给了郑云龙,勒令他好生经营,他会随时来他的乌托邦歇脚。

云圃就这么十分随便地被粗枝大叶的郑云龙开了起来。

平时就养养花,看看店,没有客人的时候就在网上接点私活。他本职工作是个修片子的,在圈里还小有名气。

郑云龙小时候过得不怎么好,长大后什么都不图,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。他清闲,但也乐得清闲。

卖卖花修修图,郑云龙对自己普通人的生活很满意。

但是他也有一点不是很普通。

他养了一只兔子,兔子很不普通。

是一只特别乖,特别漂亮,特别灵的兔子。郑云龙养了它两年了,今年是第三年。

养兔子也不是计划通,是偶然碰上的。云圃那一片儿是个不怎么繁华的商业城,经常有老大爷挑着挂满小笼子的扁担买小鸟兔子仓鼠什么的。那天郑云龙快下班了非常闲,看见大爷把扁担放在他店门口的长凳上歇脚,就上去和大爷唠嗑。

扁担上的小动物已经卖得所剩无几了,郑云龙一眼就瞧见了那只小兔子。

装在和它大小差不多的小笼子里,白白的想一团馒头,眼睛黑黑的,耳朵尖也黑黑的。

“大爷这兔子怎么长的和熊猫似的?”

“嗐,这兔子就叫熊猫兔!”

大爷瞅了一眼那只小兔子,突然又愁眉苦脸了起来。他把小兔子从笼子里捞出来,放在手掌上打量。

“这一只病了,喂什么都不吃,恐怕要饿死了。”

郑云龙说我看看,就把兔子要过来。

特别小,特别软,的确比郑云龙常识里的兔子瘦不少。

“怎么不吃东西呢?”郑云龙看着手里的小毛球,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从身边的花筒里捏了一枝玫瑰起来,递到小兔子嘴边。

“诶,兔子不吃那个……??”

小兔子张开三瓣嘴一下子把花瓣揪掉了,叼着一点点吃光了。

“嘿!”大爷挠了挠头:“不吃兔粮不吃草,倒吃花!”

郑云龙的嘴咧到耳根了,眼睛都离不开兔子,问大爷:“这个怎么卖?”

大爷挥挥手:“送你了,怕是只病兔,买来就没吃过东西。我本来算着今天就撑不过去了。”

“那不行。”郑云龙说,掏了掏围裙口袋,里面只有一张五十,就塞给了大爷:“谢谢您嘞。”

兔子就这么买下来了。

他叫郑云龙,还开了个云圃,兔子就愉快地起名叫阿云。

郑云龙查了不少资料,还给阿云买了一堆兔用品,结果阿云几乎都不感兴趣。而且就像大爷说的,不吃兔粮不吃草,爱吃花。

“可是兔子不能吃花的呀,不是说会拉肚子么?”

郑云龙愁眉苦脸地看一眼电脑,又看一眼阿云。

王晰一边喝茶一边瞅兔子。“你喂几天了它拉过吗?”

“没呀,拉出来都是球球,还会自个儿蹲花圃上厕所呢。”

阿云安安静静地趴在柜台上,腮帮子鼓鼓地嚼他的花瓣。

于是阿云也十分随便地被郑云龙养大了。

郑云龙一开始特别怕它吃花出病来,天天盯着怕哪天这么小的兔子就蹬腿儿了。结果一个月过去了,两个月过去了,不光没蹬腿儿还长大了不少。原本一个手掌就能托起来的小馒头,现在要两只手抱了。

阿云特乖。文静,几乎不跑不跳,走路都是慢慢地蹦哒。而且特别爱粘着郑云龙,郑云龙忙活它就跟在郑云龙后面忙活,郑云龙坐在柜台里它就挨在郑云龙手边,郑云龙有一次还做了个实验,他往地上一站不动了,阿云绕着他的腿蹦了两圈,最后爬在郑云龙的鞋面上蹲着,也不动了。

郑云龙乐的要命,把阿云从自己脚上捞起来,捧到鼻子跟前亲了亲:“这么喜欢我啊?”

阿云抖了抖耳朵尖,把一个前jio放在郑云龙鼻尖上。

郑云龙的微博从以前时不时转发一些摄影作品和自己接的单子,唠唠嗑,变成了日常晒兔狂魔。后来除了一些老粉知道他是个做后期的,几乎所有粉丝都以为他是个宠物博主了。

“三月五日阴雨,打雷。阿云吓得原地摔,被我嘲笑,现在不理我了。(图片)”附了一张躲在柜子格里面的自闭兔屁股。

郑云龙把微博发出去,正准备再讨好一下自闭兔,门外有一个年轻人问:“老板在吗?”

“诶。”郑云龙说,“来了。”

年轻人是来应聘的。前段时间王晰不知发什么疯,要扩建他的店,他还为此把阿云接回自己家里住了一个月。店铺扩建完了之后多出了一大块空地,布置出一个很有格调的温室花房,原本是王晰摆了套桌椅闲的没事来办公用的,结果一天天的总有小姑娘来拍照。

郑云龙忙活不过来了,就发了个招聘广告。

年轻人是附近的大学生,想没课的时候过来打零工。谈了一会儿,郑云龙发现年轻人面相清秀,谈吐得当,觉着不错,挺沉稳,办事应该靠谱,欣然录用。

谁知道刚谈完工作,年轻人就和变脸似的眼冒金光:“大龙哥我想看兔子!”

郑云龙:“……”

阿云是名副其实的云圃吉祥物。

老顾客来买花一定要见一见阿云,要在脑袋上薅两下亲热一下,那些个来拍照的小姑娘也一定要和阿云合影,动不动就把口红蹭在阿云的白毛上。

阿云很乖,谁摸都不跑,只是摸完了一定要回郑云龙怀里窝着,鼻子吸吸咻咻地喘气。

郑云龙觉着,是个兔子其实应该都是害怕的,只是阿云不想给自己添麻烦。

年轻人这会儿正和阿云鼻子对鼻子地交流感情。

“大龙哥,阿云真的吃花啊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店里的花要是被阿云啃了还怎么卖啊?”

“它只吃我喂的。”

“太乖了吧!!”

“张超。”

“啊?”

“去换工作服。”

“哦哦。”

把张超支走,阿云又回到了郑云龙怀里。这次不大喘气了。

郑云龙有些惊奇:“你喜欢他?”

阿云两个爪爪分别在郑云龙胸前踩了一下。

还行。

“好吧。”郑云龙耸了下鼻子。

张超平时周五周六没课,但是今天才周四,张超就抱着相机跑来店里了。

“大龙哥,我今天来做作业。”

郑云龙抬了抬眼睛示意他自便。

张超于是在温室里忙活。拍景拍得差不多,又把阿云找出来凹造型。

“阿云站,站起来够那朵花。”

阿云依言直立,用鼻子去碰花瓣。

结果没站稳,摔了。郑云龙走过来,抱起阿云哄。

张超鬼使神差地举起了相机。

那天下午张超觉得自己得到了人生的升华。他翻着相机里的图,控制不住自己傻(奸)笑的欲望。

镜头里的男人五官张扬,颜色温柔。宽大的手掌里裹了一只柔软的兔子,兔子歪着头蹭男人的下巴,眯着眼睛像在撒娇。

他把这张照片发到微博上圈他龙哥。

然后云圃又莫名其妙地涨了几百个粉。

日子慢慢地在平淡的时光中溜走了。偶尔遇上一些漩涡,溅起一些水花,权当生活调剂。

云圃开张的第五年,店铺被王晰扩建了第二次,跑来打零工的大学生增加到了四个。四个人不凑一块儿的时候还行,一不小心哪天四个人都有空就热闹了,郑云龙一分钟也别想消停。他们四个能从雪花的快乐唱到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。

你们的青春是别想离你们而去了。郑云龙崩溃地倒在柜台上。

阿云蹲在他手边,伸出一截粉色的小舌头舔着郑云龙手指上的水珠。

兔子的舌头像是亚光面的果冻,又软又小,一下一下舔着敏感的指尖,好像一片小小的羽毛骚在郑云龙心尖上。

郑云龙猛地想起自己是个快要奔三的老男人了。

他忽然把手一抽,吓了阿云一跳。

靠,我是太清心寡欲了么,被兔子舔两下竟然特么有点爽到。

郑云龙看着被他吓跑的阿云,心情无比复杂。

那天下午郑云龙收工的时候,正要锁门,阿云在玻璃门里面静静地望着他。

他突然觉得兔子好像想和他说什么。

养了阿云三年,他好像对于“阿云能听懂他说话”这一点接受得特别顺利,好像本来兔子就是该爱吃玫瑰花,该会按门铃,该懂得拍照的时候“歪头”的指挥。

比如现在,郑云龙好像知道阿云想要和他一起回家。

于是他就把门锁夹在胳膊里,又进门去把阿云抱了起来,再转身出门锁门打烊。

阿云舒适地伸长脖子把自己贴在郑云龙胸膛上。

可是郑云龙走到路口却犯了难,他不能抱着一只兔子挤公交。他又因为觉得兔子想和他一起回家,不得不破费打了个滴。

其实他也不缺这点滴滴钱,只是他有时候是个执着点有些奇怪的人。比如上下班不挤公交就好像一天里少了些必要的生活气息。

这些想法他都絮絮叨叨地说给阿云听。他经常把一些很无聊的牢骚,日常七七八八的琐事一股脑倒给他的兔子。兔子只会听,从不发表意见,也从不显得不耐烦。

阿云已经成了郑云龙生活里核心的一部分。郑云龙把阿云捡回来的那天被默认为是阿云的生日,今年生日郑云龙送给阿云一条三指宽的酒红色丝带。

郑云龙把丝带松松地系在阿云脖子上,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。

真漂亮,郑云龙热泪盈眶。

阿云好奇地转头闻了闻蝴蝶结,小心翼翼地蹦了一下,跑到郑云龙脚面上蹲着。

“阿云真漂亮,要不给你娶个媳妇儿吧?”

阿云前jio一滑从鞋上掉了下去。

“娶个媳妇儿给我生一窝小阿云,多好……都和你一样这么乖,这么漂亮……”

阿云只是静静听着郑云龙叨叨,小小的鼻翼微微翕动着。

第二天早上,郑云龙到店里的时候发现送货的电话打不通,于是几番周转,忙得团团转。等到鲜花送到店里已经比平常完了半个多小时,手忙脚乱地接待了几个客人后,郑云龙才发觉不对。

阿云不见了。

他扔下手里的活找兔子,跑遍店里的每个角落,从前厅到里屋到后院,怎么叫都叫不出那个白白一团的身影。

可能是出去玩了。郑云龙想,晃了晃脑袋继续忙去了。

“大龙哥,阿云呢?”

“不知道,出去玩了吧。黄子你干嘛呢,那盆我已经浇过水了。”

“龙哥龙哥,我带了零食给阿云……”

“阿什么云干活去!”

“小哥,你们店里那只兔子呢?”

“没看到它,不知上哪玩去了。就要这几支是吗?”

……

打烊了。

阿云还是没有出现。

“难得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?”

“阿云不见了。”

王晰一愣。

“什么时候的事儿不是出去玩了吧?是不是被人抱走了?门锁了吗?”

郑云龙蹲在昏黄的路灯下,无措地盯着对面的灌木丛。

“今早就没见到了……昨晚打烊的时候还在里屋待着。门锁也好好的。”

“这……难道是从后院出去的?”

“后院门从来不锁,它以前也不出去。”

王晰张了张嘴,沉默了。

“你觉得这个事……你怎么看的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郑云龙说。

“就是突然……不见了。”

“我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“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哭啊,晰哥。”

“我养它和养我亲儿子似的,跟疼女朋友似的。”

“它就是出去玩也该跟我知会一声。”

“是不是我整天话太多了,它嫌我烦了……”

郑云龙不说话了。

“你,别想太多。”最后王晰只能说,“可能明天就回来了呢。”

然而明天阿云没有回来。

阿云再也没有回来。

那只柔软又安静的漂亮兔子,在郑云龙生命里悄无声息地待了三年,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。

——tbc








评论(78)

热度(3239)

  1.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